作者:克丽丝芙
2020年8月22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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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7252字
首先,谢谢你能喜欢我写的文章,如果大家可以在读过之后提一些建议,那
就再好不过了。在这次更新第五、六章的时候顺带整理了一下前四章的错别字和
矛盾的剧情,所以干脆整理重发了。之后更新应该会是每三万字更新一次,所以
更新时间跨度可能会有点大,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第一章
「当一切都稳定下来以后,我会把皇位让给奥利维尔。放心吧。」
「嗯,边境的叛乱我会去处理。兄长,奥利维尔他就拜托你了。」
「多保重,爱丽。」
……
「何必呢?奥利维尔,你还没有成长到足够接手皇位的地步。」
「我也有我的野心。」
「我不怪你。」
「对不起……我的哥哥。」
……
「奥利维尔!为什么兄长会离开皇都!你到底做了什么?!」
「来的真快啊,姐姐大人。我还以为你最少需要半个月才能赶回来呢。」
「哼,那所谓的叛军也是你把我支出皇城的借口吧——你为什么要篡夺皇位!」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我的姐姐——来人!大公主拥兵自重,意图反叛,将
她拿下!」
……
风格华丽却有些破败的房屋里,重重叠叠的罗帐掩盖着两具交缠着的身体。
下面的女人俯趴着身体,一头金色的长发遮掩着她的脸,头颅被她身上的人
强硬的按在枕席间,挺翘的臀部被迫高高抬起,接受身后的人一次一次野蛮而暴
力的冲撞。乳白的体液和细细的血丝顺着男人的抽插慢慢流出后庭,沿着她结实
浑圆的大腿滑下,显得扇情而淫靡。
女人被压制着的头颅被深埋在枕席中,费力而剧烈的喘息着,每一次喘息,
都带动着细密的汗水从额间滑下,那是一张好看的脸,却并不是一张柔美的面孔
——飒爽灵动,如同精灵一般俊美。此时她斜飞入鬓的眉梢却脆弱的颦蹙着,在
眉间形成了一道浅浅的皱纹,汗水滑过纤长的眼睫,眼睛艰难的半睁着,牙齿紧
咬着将薄唇咬出一圈惨白,失去焦距的绿色瞳孔没有目标的看着前方,里面有一
层波澜浩淼。
她并不瘦弱的身体随着身后男人每一次的大力撞击而轻微颤抖着,她有着漂
亮的锁骨,优美而并不夸张的肌肉附在上臂和腿上,光滑白皙的腹部可以看到白
净细腻的肌肉线条,整个身体显得修长而结实,她本就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将领,
如今却被人压在身下任意亵渎。眼里的屈辱已经在无休无止的折磨中变得脆弱而
单薄,可当那个在她身后逞虐的人,腾出一只手揉弄她湿润的阴唇时,这种屈辱
排山倒海的爆发。
「够了!」她挣扎着想从枕席上重新支撑起身体,却被更加强而绝决的力量
狠狠的按回床榻,她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低吼道:「奥利维尔……你够了!别
……欺人太甚!」在后庭感受到一次前所未有的撞击后,她接下来所有的句子都
被堵在了口中,让她不得已张开口剧烈的喘息,希望平复那种异乎寻常的刺激。
「你这里……说不够……」身后名叫奥利维尔的男人低低嗤笑着,覆盖着她
两瓣娇嫩阴唇的手轻轻扣动:「真的……感觉真的那么好吗?……湿成这个样子。」
奥利维尔笑着,另一只手开始熟练抚上她已经挺翘起来的乳首,女人在突然
的刺激中情不自禁的扬起脖子,嘴角溢出一连串无意义的低吟。「你还真是…
…淫荡呢,后面被人操……还这么有感觉,换作是别人……都已经自杀了好几回
了。是……被我调教成这样……还是天生的呢?」
「真是……天生被人干的货色……不知道,呵呵……不知道你那些忠心的下
属,看到你这副模样……会有……什么表情呢?」奥利维尔低低的笑着附在她的
耳边尽情嘲笑,胯下的攻势却并没有因为对话而变缓,奥利维尔的手绕过她的背
脊来到胸前,并不怜惜也不过分的肆虐那挺翘乳房上充血的乳首,「你觉得呢
…大公主殿下…爱丽丝菲尔……爱丽?还是……你希望我在这个时候……叫你
……姐姐大人?」
「啊——」意外的听到这句称呼后,女人全身大力颤抖了一下,身体突然绷
直。淫靡的液体从阴道一股股的涌出,染满了身下的床单,后庭也连带着剧烈的
收缩,紧紧地箍住亲弟弟还在肠道内不断耸动的粗长阴茎。
奥利维尔皱着的眉头,扬起手在她挺起的臀部用力的拍打了三下,爱丽丝菲
尔白皙挺翘的臀肉马上泛出五条红痕,奥利维尔咒骂道:「别勒那么紧……贱人
……就这么喜欢我叫你?」
「嗯?姐姐……姐姐大人!喜欢吗!!」奥利维尔双手紧紧箍住爱丽丝菲尔
的腰肢,在咒骂和羞辱中一次次大力挺进,过于密集的疼爱过了度不过是痛苦而
艰辛的折磨。爱丽丝菲尔修长的双腿不停的抽搐着,欲液失禁般的持续着从微颌
的阴唇中涌出。
爱丽丝菲尔下意识闭上眼不去看身上的奥利维尔,可是一闭上眼睛,其他感
官却更加敏感。后庭剧烈的刺激又让她睁开眼,低吟着。不着寸缕的她白皙的肌
肤上覆着一丝魅惑的粉红,修长健美的躯体上找不到一丝久经沙场的痕迹。胸口
垂着一双水嫩丰腴、比瓜果还要大上许多的饱满乳房。
饱满的果实垂在胸前,随着奥利维尔德抽插而来回摇摆着,被这对乳房吸引
了一般,奥利维尔松开固定着爱丽丝菲尔腰段的手,转而将那一对硕乳从下缘将
其捧了起来,高高捧到快要触碰到爱丽丝菲尔下巴的高度。
那一对除了奥利维尔外谁都没有见过的白皙硕乳,此时被他人握在手上,揉
捏了好一阵子,而且完全不打算放手,像是不管多久,都会一直揉下去的意思。
乳房前端传来阵阵酥麻快感,奥利维尔手指沿着乳晕打转,偶尔轻轻触碰一
下充血挺立的鲜红乳首。仿佛有一股电流从被揉捏的乳房窜出,与菊穴不断被操
弄的快感交汇在爱丽丝菲尔光滑白皙的小腹。这种异样感觉让她身体发抖,
下半身渐渐感到阵阵空虚般的疼痛。
丰盈的胸部被自己弟弟的手接连揉弄到变形,白到几乎能看见静脉的肌肤上
显露着几道红色抓痕,爱丽丝菲尔不甘心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乳房感觉热呼呼的,很像是锻炼过后全身发热的感觉,勃起的乳头在大片大
片的白色肌肤之中,显得异常显眼。
菊穴被不断抽插的快感让爱丽丝菲尔几乎快要疯了,尽管如此,她的小腹处
却感到空虚。尽管身后的人还在不断抽插,爱丽丝菲尔还是不自觉地磨蹭着自己
的双腿。
奥利维尔恶意的伸手将爱丽丝菲尔纤长的手捉过来,用力展开她握成拳头的
手,手把着手覆盖在她饱满的肉穴上,让爱丽丝菲尔在情欲中被迫自渎,菊穴被
操弄的快感与强烈的羞耻感让她眼角泛红。等到奥利维尔已经放开自己禁锢着的
手,她纤长的手指已经开始自觉的伸进自己泛红的阴道抠挖起来,理智在情欲中
节节败退溃不成军,终于一败涂地。
「爱丽…啊,姐姐…」
粘稠的淫液顺着自己还在不断抽动的手指流下,爱丽丝菲尔的阴阜毫无遮蔽
地摆在奥利维尔的眼前。奥利维尔嗤笑着看着爱丽丝菲尔那少女一般的美鲍,雪
白的肌肤上长着稀疏短小的毛发,饱满的阴阜看着就充满着弹性,而小丘间那条
蜜裂,简直就是所有男人的肉棒都向往的禁地。
而此时的爱丽丝菲尔紧紧咬着枕头,奥利维尔饱满的卵蛋不断拍打着她的阴
阜,粗大肉棒的挤压感火一样刺激着她娇嫩的肠道:「放过我…有什么,要来
…了」两手紧紧抓住床单,爱丽丝菲尔的音调渐渐提高,双手的力气越来越大,
手中的床单发出几乎崩裂一般的声音。
「真是…多么淫荡啊,我的姐姐。——我才插了这么一会儿,你就要去了。」
感受着肠道的进一步紧缩,奥利维尔的抽送幅度也渐渐增大。
死死咬住床单,爱丽丝菲尔根本没法反驳奥利维尔的话。倒不如说现在的她
是多么感激自己的这具淫荡的身体,能够用快感来麻痹自己的理智,减少自己心
中的不甘与恨意。
「嗯…呀啊啊啊——」
去了,爱丽丝菲尔去了。
她抵达了高潮,自己的小穴并没有被奥利维尔抽插的情况下,仅仅凭着后庭
里塞着的一根肉棒,抵达了极乐世界。随着爱丽丝菲尔两条美腿的一阵痉挛,她
娇嫩的下体也跟着潮吹起来,淫液从蜜裂出喷射而出。剧烈的高潮之下,后庭跟
着一阵收缩,奥利维尔的喘息急促起来,本就紧窄的肠道此时仿佛一双手般紧紧
攥着他的肉棒。
奥利维尔不禁加快了抽插的速度,粗长的肉棒在爱丽丝菲尔的直肠中来回涌
动,大幅度的抽动几乎要把她的肠子从菊穴中带出来一般。爱丽丝菲尔在这剧烈
的抽送中张大了口,沙场上再多的伤痛也换不出她一滴眼泪,可现在她几乎是泣
不成声的求饶、哭叫、呻吟。随着奥利维尔一声长叹,他紧紧地将爱丽丝菲尔按
在床上,仿佛要把自己的卵蛋也要塞进去般紧紧贴着她的翘臀,身体一阵阵抖动。
等到那股热流终于射在敏感的后穴中,爱丽丝菲尔的喉咙几乎已经喊不出什
么声音。
心满意足的奥利维尔慢慢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原本就没有除去的衣物,金
色及肩短发扎在脑后,严肃正统的深红色大衣上镶嵌着金色边纹,护肩上细密的
流苏与斜挎在身的丝绸缎带因为刚才激烈的交合而显得有些凌乱。
他冷冷的打量了一眼她被弄得精疲力竭满身污秽的身体。白色的领巾飘动,
奥利维尔毫不犹豫的离去。
爱丽丝菲尔最终昏了过去,像以前无数次一样,梦里面,莉莱一边哭红了眼
睛,一边帮她洗去全身的污秽。对,就是这样,她昏昏沉沉的转过一个念头,请
洗干净一点,把皮也擦破,把肉也洗净,最好连骨头上的污秽都一并剔除。
……
【奥利维尔,你太急躁了,兄长终究会把皇位托付给你,我们会一同辅佐你。
】【我的弟弟……】
一觉昏昏沉沉睡到翌日晌午,日上三更。这个在皇城里被划为禁地的院落本
就落寞,她醒来后,果然已经换好一身陈旧却干净的睡衣。房外的莉莱听到响声
马上赶过来,这个从小就一直跟着自己、情同姐妹的女仆,有一双如流水般的杏
眼,现在却哭成了桃子。
「莉莱,别哭了,又不是没见过,替我更衣吧。」
「公主殿下,您身子不舒服,就多躺一会吧。皇城里的下仆又没给咱们送饭,
莉莱还得去找些杂食煮了……公主殿下要不再睡会,睡醒了就有的吃了。」
「莉莱,没事的,我得起来。」
莉莱见她坚持,也不好再阻拦什么,只好把她那件宝蓝色的外袍给她罩上了。
爱丽丝菲尔从床上站起来的时候身形有些摇晃,但很快就站稳了身子,脊梁
挺得像一把出鞘的剑。
「莉莱,我睡着的时候……兄长他…有信传进来吗?」
莉莱无言的低了头。
爱丽丝菲尔将眼神移向了很远的地方,良久说:「想个法子传信告诉他,若
是没有救我出去的法子,就传个信给我,不要不明不白的。老空等着口信,累人!
告诉兄长,我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两年前,听信了他的话,没有了结了自己,
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公主殿下!」莉莱听了,眼泪又夺眶而出,双膝跪倒在冰凉的地板上,说:
「殿下,别折磨着自己,莉莱……看了难受。活着,才有个盼头不是吗?别人不
珍惜自己,难道自己也要糟蹋自己吗……殿下!您别伤心,您一定能有那天,像
您还是大公主(PrincessRoyal)的时候……横扫千军,一刀砍了
那畜生的人头!殿下!!」
「哼……」她苦苦的笑着,「莉莱,你难道忘了,举国上下谁不知道,昔日
的大公主,两年前就已经为了赎罪殉国了……」
「从被打上意图反叛的罪名那天开始……我就已经不是什么大公主了……」
她说:「殉国了,多好,多干净。谁能知道我如今却在这里……可就算大公
主已经死了,我也一定……一定要杀了这个人渣。」
爱丽丝菲尔说到最后一句,一掌拍在简陋的木桌上,一阵青灰扬起,本就破
旧不堪的木桌轰然变为一堆木块。
第二章
已是初秋,百草荒芜,落叶如雨。
爱丽丝菲尔站在破败的庭院中,这是她唯一一点可以活动的外部空间。仰望
天空,看见飞过的禽鸟,她做了一个弯弓射日的姿势,只是这被药物麻痹已久的
四肢软弱无力,哪里有昔日征战沙场,睥睨天下的巾帼英姿。
于是爱丽丝菲尔沉默着垂下手来,问在身后侍立已久的莉莱,道:「你刚才
是说首都城门连日紧闭,无法进出?」
莉莱答道:「连续三天,首都只许进不许出,不知所为何事。」
爱丽丝菲尔淡淡问道:「然后呢?」
莉莱说:「我已托线人从西城门传出密信,本来应该今日去取,可今日上午,
皇城外的禁卫军也增加了,连皇城都出不去…现在怕是只有等大皇子殿下将消息
送进来了。」
爱丽丝菲尔说:「还是叫他大公吧…父王死后,三弟…奥利维尔他登上皇位
…我们现在早就不是什么皇子公主了。兄长他是皇国大公,而我…现在更是一介
任人践踏的枯草罢了……」在秋意暗透的凉意中微微拉紧衣襟,爱丽丝菲尔端庄
飒爽的脸上写满了落寞。
莉莱面色变得有些苍白,紧握双手,暗自责怪自己没用。
爱丽丝菲尔转身推开房门的时候,停了一下,回头说:「莉莱,谢谢你了
……」金色长发甩动,便进了房。
剩下莉莱愣在原地,随即微红了双眼,只觉喉咙被什么堵住了,几乎呜咽的
说不出话来。
「殿下!公主殿下!」几日后,正当爱丽丝菲尔伏在桌上小憩的时候,莉莱
从院外面匆匆忙忙的跑进来,爱丽丝菲尔不急不满的抚慰她,说:「出了什么事
情,慢慢说。」
莉莱面露喜色,说:「大皇子殿下…不、大公阁下暗地里遣了人来,说给您
送点合意的吃食。我想那食物里必定藏了大公阁下给您的信。」
爱丽丝菲尔面露疑虑,不悦道:「兄长什么时候这么不小心了,这种事情,
若是让奥利维尔知道了,那可怎么办?」
莉莱安慰他说:「放心吧,公主殿下,大公阁下说是私下里送,就是私下里
送,神不知鬼不决,托的必定是心腹,皇帝哪里知道……」
几乎是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低沉温柔的男声低笑着说:「爱丽……你的小
女仆又在说我什么坏话,我不知道些什么?」
爱丽丝菲尔与莉莱皆是一震,转身便看到奥利维尔嘴角轻扬,斜倚着靠在门
边,不知站了多久,皆是心下一惊。良久,爱丽丝菲尔才反应过来,勉强开口说:
「陛下一向贵人事忙,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来了。」
奥利维尔换了一身黑色的便服,只有袖口是华贵的白色蕾丝,下摆是暗金色
的条纹。他低笑着走过来,坐在爱丽丝菲尔旁边,把手中提着的白色食盒放在桌
上,说道:「怎么,我不能来吗?有什么是我这个皇帝都不能听的。」
说着,奥利维尔将手伸到爱丽丝菲尔胸前,手到之处温软细腻,就在莉莱眼
皮子底下隔着单薄的衣物轻薄着自己姐姐挺翘的乳房。但爱丽丝菲尔眼里几乎只
有那餐盒,根本不管胸前那双恼人的手。
奥利维尔见两人的目光都惊疑不定的看着那个食盒,自觉无趣,收回手嗤嗤
笑着说:「我听到仆从说,大哥给你送了些吃的,还不敢相信呢……后来一看,
还真有其事。于是顺路就帮你送来了。正好我在皇城里也吃腻了,和你一同试试
这皇城外的口味……怎么,不乐意吗?」
爱丽丝菲尔表情泰然,背后却已是一身冷汗,强笑着,说:「我残生贱命,
行将就木,哪里有不乐意的道理。」
奥利维尔也笑了,动作轻柔的帮她打开食盒,取出菜碟。装盘精致,令人食
指大动。配有丁香、百合、陈皮、桂圆、花椒等等稀有调料,菜式是一只完整的
炖鸡,肉色焦而不烂,颜色脆黄。
奥利维尔笑着说:「好一道菜,却不知到是否内藏玄机?我听东方人说杀鸡
取卵无异于买椟还珠,得不偿失,不过今天我偏要试试这杀鸡取卵,看能不能取
到一个金蛋呢?」奥利维尔一边笑着,一边从食盒中取出银质的小刀,将鸡从腹
部破开,一愣,然后从鸡腹中取出小小的四个鹌鹑蛋。鸡味精华透入鹌鹑蛋之中,
合着鸡腹内塞满的当归枸杞,异香扑鼻。
奥利维尔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说:「爱丽,你都不知道,父皇刚刚驾崩、
你从边疆回来的那一个月,我嫌你和大哥闹得过分,几乎就要犯了杀戒……可你
们这两年突然安分下来,让我这个做弟弟的,好生无聊。巴不得……你们多闹些
事来。」奥利维尔浅笑着看了爱丽丝菲尔一眼,爱丽丝菲尔只觉得脊背一阵寒气
上袭,冰冷入骨。
「那是你自己自找的,强抢原本属于兄长的位置,和叛乱又有什么区别?!」
爱丽丝菲尔听到奥利维尔重提旧事,碧绿的瞳孔中仿佛有烈火在燃烧,她看
着眼前的男人,狠狠道:「父皇驾崩,我去边境平叛,你又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和
大哥他一起去主持祭祀,等我们都回过神时,你就已经坐上了王位——真是卑鄙。」
「大哥从来不适合做一国之主,但你又是他坚定的支持者,我不卑鄙一些,
又怎么才能做的这个位置上呢?」奥利维尔并不恼,看着面前自己同父异母姐姐
俊美的面孔:「况且,我对你……」
「陛下……人已经到齐了……您看看,是否这就回皇宫?」在门外远远等候
的侍从轻轻的唤了一声,让爱丽丝菲尔没有听清奥利维尔到底说了什么。奥利维
尔听到了声音,也不立刻回去,只用小刀把鹌鹑蛋都细细切成四瓣,又在食盒菜
碟中转了几圈,眯着眼睛细细看了半晌,这才勉强起身,对爱丽丝菲尔说:「既
然合你的胃口,那就多吃一点,别浪费了大哥一番心意。」这才转身走出。
莉莱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爱丽丝菲尔,良久才稍稍静下心来,问:「吓死我
了。怎么,公主殿下,难不成大公阁下没传什么消息?」
爱丽丝菲尔仔细的看了一眼陶瓷食盒,又在食盒中仔细的寻找了一遍,没什
么暗格之类的东西。又在食物中打量了一遍,最后心下一动,从房中找出一盏碟,
把食物都倒进碟中,单留了那食盒,再用被褥包了食盒,往地上一砸,一声闷响,
陶瓷食盒就碎在被褥里。原来那食盒底子略厚,烧土胚的时候,便已在陶土中夹
了一张羊皮纸。
莉莱急忙上前捡了出来,爱丽丝菲尔接过来,飞快扫完,怕奥利维尔杀个回
马枪,直接把小小的羊皮纸扔进一旁燃着的的灯盏中。莉莱见爱丽丝菲尔面露喜
色,连忙问道:「公主殿下,难道说有什么好事?」
爱丽丝菲尔点头笑道:「是好事,兄长说,要我在十天后,父皇祭日时,想
个法子跟他一起出皇城,兄长会派下人马在路上潜伏,救我出去。」
…………
夜凉霜重,爱丽丝菲尔寒寝孤枕,睡得极浅。半夜时分,微觉有人推门而进。
随即一道温暖的身体挤入被中,与她抵足相眠。爱丽丝菲尔先是迷迷糊糊的
抱怨了几句,翻了个身,后来懵懂中晓得不对,挣扎着半撑起来,看了一眼来人,
一惊之下,睡意全无。
「奥利维尔?」
奥利维尔眼皮也没抬,一脸倦意。伸手将她搂入怀中,说:「麻不麻烦?
……睡。」爱丽丝菲尔心中有事求他,终究没有做一些多余的挣扎,任他抱着。
奥利维尔反到奇怪,睁眼打量了她一番,爱丽丝菲尔此时大梦初醒,似乎连
眉梢常有的气势都呗消减了几分,于是奥利维尔浅笑将环着她的双手紧了一紧,
道:「真是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听话?莫非有求于我?」爱丽丝菲尔被说中心
事,低下头去,只觉如芒刺在背,无论如何都无法开口乞求。奥利维尔笑着将手
插入爱丽丝菲尔的金色长发,慢慢抚摸,说:「你也真没求过我什么呢……还真
是怕你求的东西我给不起呢,想要什么,说吧。」
爱丽丝菲尔暗吸一口气,开口道:「我听说几日后要去教廷祭祀……我想,
跟去看看。」奥利维尔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化成阴冷的暴虐,放在爱丽丝菲尔
脑后的手骤然用力,爱丽丝菲尔吃痛,头向前轻轻一缩,反倒有些缩进了奥利维
尔的怀里。倒也不好再挣扎。
奥利维尔冷声问道:「怎么,你还有什么脸见父皇吗?」爱丽丝菲尔心中苦
闷,但仍然强自辩解道:「以往的祭祀,我都是跟着过去的。我也知道现在没什
么脸面,我只求远远看上一眼……」奥利维尔看了他许久,方道:「你的理由,
我不想听。你既然有要求,就让我看看,你付得出什么代价。」
爱丽丝菲尔暗自切齿。两只手臂环上了奥利维尔的颈项,薄唇轻启,眉头紧
锁,吻了上去。奥利维尔任他动作,也不回应,只有一只手搁在爱丽丝菲尔后脑,
纠缠着一头金发,流连不去。爱丽丝菲尔的手抚上奥利维尔胯下,微一迟疑,奥
利维尔已经按住了那只手,迎着爱丽丝菲尔疑惑的眼光,奥利维尔笑着说:「这
个我们已经玩厌了,你要是真的想去,明天我想个别的玩法,保证让你新鲜…
…」
爱丽丝菲尔再不答话,把奥利维尔按着的那只手抽了出去,转身背对着奥利
维尔。奥利维尔从后面伸手搂住他的腰,亲着她的头发,她微微挣扎,见挣扎不
开,也就随他去了。
奥利维尔一双大手伸进她腰间的衣摆,在爱丽丝菲尔洁白、光滑的玉背上抚
摸,从后背到腰部,奥利维尔的抚摸很像情人一样轻柔,时而撩过爱丽丝菲尔的
后背、腰际,时而手指按压爱丽丝菲尔的肩部,一双手好像不止有十根指头一样,
几乎覆盖了爱丽丝菲尔后背的每一根神经末捎。
爱丽丝菲尔轻颤着,脸上不自觉的浮起一丝酡红。在这最简单的抚摸之下,
她竟然已经有了……一丝渴求的感觉。
刚刚被囚禁之时,爱丽丝菲尔曾被奥利维尔连续灌了三天的烈性春药。在被
自己亲弟弟强行破瓜却并没有反抗哭叫、反而是骑在他身上主动摇摆着自己腰肢
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再也不能由自己做主了。即使已经过了两年多,残
留的药性已经所剩无几,但爱丽丝菲尔的身体却擅自记住了奥利维尔带给她的快
感。现在的爱丽丝菲尔毫不怀疑即使是奥利维尔在自己的耳边吹口风,她也会瘫
软下去。
果然片刻工夫,奥利维尔低头似乎对爱丽丝菲尔说了些什么,爱丽丝菲尔把
头埋得更低了,就看到奥利维尔解开了爱丽丝菲尔睡衣的扣子。奥利维尔没有让
爱丽丝菲尔翻身,而是继续游走在爱丽丝菲尔的背部。不过这时奥利维尔更多的
时候照顾爱丽丝菲尔的身侧,特别是爱丽丝菲尔的腋下和乳房交汇的地方。爱丽
丝菲尔的身子开始微微扭动,奥利维尔却放弃了对爱丽丝菲尔背部的抚摸。
就在爱丽丝菲尔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奥利维尔向下一窜,双手又按上了她可
爱娇嫩的脚,奥利维尔的双手顺着润泽洁白的肌肤往上抚去,圆润的足踝、修长
的小腿、结实的大腿在他的掌下滑过,直到遇到爱丽丝菲尔灰色睡裙的阻碍。奥
利维尔顺势去脱爱丽丝菲尔的短裤,爱丽丝菲尔咬着牙想要挣扎一番,但身体反
而顺从地把屁股抬起,让奥利维尔轻松的脱下。此时的爱丽丝菲尔,全身只剩下
了一条布料极少的内裤。
奥利维尔的双手这时已经摸向了爱丽丝菲尔的大腿根部,正不时地隔着薄薄
的内裤触碰着她的小穴。奥利维尔显得很有经验,一手按着爱丽丝菲尔的屁股,
把包着小半边屁股的内裤向中间合拢,变成丁字裤一样,一手用两根手指在爱丽
丝菲尔的阴蒂上揉捏。爱丽丝菲尔被刺激得不行,虽然身体背对着奥利维尔看不
见她的表情,但是紧绷的身躯和用力翘起的脚趾,说明了爱丽丝菲尔的身体正在
享受这样的过程。
「呀……这是什么,爱丽……含着它。」奥利维尔从爱丽丝菲尔身下抽出已
经湿乎乎的手,将手指展在爱丽丝菲尔眼前,粘滑的淫液顺着手指滴落在她的脸
上。爱丽丝菲尔顺从地张口含住了奥利维尔的手指。滑嫩的香舌舔舐着奥利维尔
的手指,他的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这时,奥利维尔停下了动作,爱丽丝菲尔的身体也一下子放松下来。奥利维
尔做了个手势,示意爱丽丝菲尔转过身来,爱丽丝菲尔顺从地点了点头,碧绿的
瞳孔深处却燃着火,两手护着已经没有衣物遮挡的胸前,正面躺在了床上。
「我就喜欢你这幅倔强的样子,爱丽……」
奥利维尔没有强迫爱丽丝菲尔拿开双手,而是起身半跪在床上,捧起爱丽丝
菲尔的玉足放到了嘴边。奥利维尔迫不及待的将爱丽丝菲尔晶莹的足趾含在口中
吮吸起来,嫩白的足趾精致细腻,把爱丽丝菲尔的脚趾一根一根的舔了个遍,甚
至脚趾之间的缝隙也不放过,挨个用舌头扫了过去。
「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屈服于我……可是你的身体却无法反抗,会觉得可悲吗?」
爱丽丝菲尔意料之中的沉默着,只随着奥利维尔的舔舐偶尔轻哼出声。
「我倒想知道,你到底在打什么小算盘……」
吻完脚趾,奥利维尔又用鼻子在爱丽丝菲尔的脚背上嗅着、亲吻着。奥利维
尔一遍又一遍的舔舐着,留下了口水的痕迹。爱丽丝菲尔被刺激得不行,双手也
不护在胸前了,转而死死地抓住身下的床褥,极力抑制着自己情动的身体。
奥利维尔的舌头缓缓地从爱丽丝菲尔玉足上移,直接吻到爱丽丝菲尔的大腿
根部,一双大手也攀上了爱丽丝菲尔的乳房,一边把爱丽丝菲尔丰满挺翘的乳房
揉捏成各种形状,一边隔着内裤舔吻爱丽丝菲尔的小穴。
渐渐地,奥利维尔不再满足于隔着内裤亲吻,想用双手脱下爱丽丝菲尔白色
的三角内裤。爱丽丝菲尔这时略微清醒了些,双手护着内裤,极力地反抗。
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脱下爱丽丝菲尔的内裤,再想起这两年在床事上除了
下药、爱丽丝菲尔竟是没有一次服服帖帖的任他玩弄。奥利维尔眼中已然带上了
几丝怒意:「贱人,少给我装什么贞洁。你就不怕我再用药灌你个几天几夜吗?!」
爱丽丝菲尔依旧阻挡着奥利维尔的手,眼睛瞟向一边,倔强的沉默着。
奥利维尔突然就用右手捉住了爱丽丝菲尔的双腕高举在床头,即使躺着也像
一对碗般扣在胸前的完美乳房因此变得更加高挺。爱丽丝菲尔无用的在奥利维尔
身下挣扎着,双手却被不知哪来的镣铐拷在了一起。
【啪——】还不等爱丽丝菲尔反应过来,胸前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随着不断晃
动的硕乳涌上她的感官。
奥利维尔跨坐在爱丽丝菲尔腰间,一双大手不断地抽打着眼前高耸的乳房,
一下更比一下用力。爱丽丝菲尔白皙的乳房很快变得红通通的,一双美乳因为抽
打而肿胀,竟是比之前还要丰盈。
「呜……」女人最为敏感的部位被这样粗暴的抽打,爱丽丝菲尔终于忍不住
哼出了声,胸前火烧般的疼痛让她的眼中蓄起一层泪水。她张开嘴,仿佛要说些
什么。奥利维尔似乎有些心疼,停下了手。如果爱丽丝菲尔能服软,那最好不过
了。
「你只不过是一个……一个只会在自己……姐姐身上发泄的……人」
与想象不同,爱丽丝菲尔并没有出口求饶。但还没等爱丽丝菲尔将【人渣】
两个字说出口,眼睛就猛地睁大,殷红的双唇也大大的张开,却并没有发出什么
声音,只发出嘶嘶的呼吸声。
不知何时,一根实在是不算细小的针横向贯穿了爱丽丝菲尔被打的肿胀通红
的右侧乳首。爱丽丝菲尔几乎要被疼晕过去,她看着奥利维尔将针抽出,鲜红的
鲜血从挺立的乳头两侧渗出。接下来,奥利维尔掏出一对镶嵌着宝石的乳环,轻
笑着挑出一支,在爱丽丝菲尔的痛呼中贯穿了她乳尖的伤口。
「奥利维尔……你……啊……」
「先别急着骂,爱丽,还没结束呢。」奥利维尔的表情变得几乎可以说是温
柔的,他满意地看着爱丽丝菲尔右乳乳尖上闪耀的橙色宝石,手中的针又指上了
她的左乳。「别乱动……不然出了什么意外……」
【我可是会很心疼的】
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身下的爱丽丝菲尔已经在剧烈的疼痛与惊吓中
昏了过去。
「哼……受不了也好……免了我制住你的功夫……」
奥利维尔看着身下的爱丽丝菲尔,眼中的神色几乎是虔诚的。
他的手轻轻抚弄着爱丽丝菲尔的左乳首,手中长针没有停歇。
……
爱丽丝菲尔静静地仰躺着,胸前的血液已经被奥利维尔擦拭干净,一对高高
挺起的乳首上,两颗小半个指甲盖大的橙色宝石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璀璨的光
芒。
奥利维尔看着昏迷的爱丽丝菲尔,轻轻地脱下她的内裤,俯下了身子。
「你一辈子都别想从我这里逃开。我的姐姐。」
第三章
爱丽丝菲尔躺在床上,拷着她双腕的镣铐不知何时被解开。她如同睡美人一
般静静地沉睡着,只是脸上残留的痛苦与她赤裸身上跨坐着的的男人破坏了这童
话般的场景。爱丽丝菲尔丰满修长的双腿平铺在床上,与奥利维尔的双腿交错在
一起。奥利维尔的大腿还在爱丽丝菲尔的腿上不停的摩擦,两双大腿交织在一起。
奥利维尔双手揉动着爱丽丝菲尔高耸的乳房,她刚刚被粗暴贯穿的乳尖上还
残留着血迹,乳环上嵌着的澄澈橙宝石随着奥利维尔的双手揉面团般的动作旋转、
晃动。
爱丽丝菲尔仍然在沉眠,奥利维尔注视着她的脸,俯下头吻上了她。男人急
切地用舌头撬开了她粉嫩的双唇,迫不及待的吮吸着她甜腻滑嫩的丁香小舌。爱
丽丝菲尔稍显急促的呼吸打在奥利维尔脸上,她的舌头在奥利维尔的吮吸下打着
转儿。奥利维尔闭着眼,细细品味着,似乎那是什么无上的美味。
将爱丽丝菲尔的身体侧起,抚摸着她挺翘的屁股。奥利维尔时而用大手包住
爱丽丝菲尔的半边臀肉,时而又从爱丽丝菲尔的股沟划过……即使是在昏迷中,
爱丽丝菲尔的娇躯依然会微微颤抖。小屋中弥漫着淫靡的气氛,女主角却是有着
英气面孔的爱丽丝菲尔。
「大哥……就算是兄妹之情,爱丽心里也只有你这个大哥。而我却什么都没
有……」奥利维尔看着自己姐姐紧闭的眼睛,喃喃道。
爱丽丝菲尔躺在床上,两腿被奥利维尔大大的分开。她的小穴湿淋淋的,紧
密的缝隙中似乎还在向外流着爱液。奥利维尔脱下裤子,他的肉棒早已高高挺立。
他抚摸着爱丽丝菲尔的脸,肉棒贴着爱丽丝菲尔的小腹轻轻摩擦,将马眼中
流出的粘液涂抹在她白皙的身体上。
沉下身子,奥利维尔双手拉着爱丽丝菲尔的腰让她的翘臀高高抬起,尺寸惊
人的肉棒紧紧顶着爱丽丝菲尔馒头般鼓起的阴阜,蜜穴轻轻地含着半个龟头。这
样的场景实在是太过淫靡了,奥利维尔终于按捺不住,腰下一用力,肉棒突然挤
开紧致的肉壁,深深地顶在了爱丽丝菲尔的子宫口。
「嗯……」即使是在沉眠中,这大力的抽插也让爱丽丝菲尔轻哼出声。奥利
维尔双手紧紧攥着爱丽丝菲尔温暖滑腻的乳房,奥利维尔精壮的身体抖了抖,他
露出满足的表情。
「还真是有一副极品的身体啊,我的……姐姐。每次干你,都感觉在干一个
处女。」奥利维尔感叹着,龟头顶着爱丽丝菲尔的子宫口,摩擦着她体内的每一
片淫肉。
爱丽丝菲尔白皙平坦的小腹上甚至被顶出了一片凸起,奥利维尔的肉棒被爱
丽丝菲尔狭窄的蜜穴包裹着,小穴里的嫩肉吸吮着肉棒,鲜嫩的花芯等待奥利维
尔的浇灌。
等她醒来之后,她还会是那个美丽坚强的爱丽丝菲尔吗?已经两年了,她还
能坚持多久?奥利维尔突然就想到了小时候被父皇冷落的自己,还有会陪着自己
嬉闹的大哥和爱丽丝菲尔。一片游离中,奥利维尔的目光又回到了身下的爱丽丝
菲尔——她仍在沉睡,只有胸前的乳环随着自己的动作而晃动。
奥利维尔突然就有些愤怒,一下子用双手抱住爱丽丝菲尔的腰,似乎是在报
复,肉棒快速而大力的在爱丽丝菲尔的蜜穴里抽插起来。他把粗长的肉棒抽出到
只有半个龟头留在爱丽丝菲尔的小穴里,片刻停顿后突然又迅速地整根贯入爱丽
丝菲尔紧窄的小穴。爱丽丝菲尔的头埋在枕头中,金色的秀发散在枕头上,极绵
绵的身体接受着奥利维尔的巨棒。奥利维尔的每次抽送,都能带出爱丽丝菲尔的
爱液,把床上弄得湿淋淋的。奥利维尔的肉棒很长,一下下的抽插次次都顶到了
爱丽丝菲尔的花心。
「怎么突然这么紧……哼……昏过去了还这么会吸……我淫荡的姐姐。」
随着爱丽丝菲尔的小穴渐渐收紧,奥利维尔的表情变得舒爽起来。爱丽丝菲
尔的躯体紧紧地套在奥利维尔的巨棒上,被不断流出的淫液浇灌的会阴被奥利维
尔的卵蛋不断拍打着,淫靡的肉体撞击声变得急促起来。奥利维尔的肌肉渐渐紧
绷,
他感受着身下女人的小穴仿佛一张嘴一样吸吮着自己的龟头。他把自己绷得
紧紧的肉棒抽了出来,滑过爱丽丝菲尔小穴中的褶皱,脱离的时候还发出【啵-
】的仿佛红酒瓶盖被打开的声音。
随后奥利维尔略微弓起身,又猛地挺直——敞开着还没有来得及闭合的小穴
口再次被肉棒挤开,肉棒刮过穴内的嫩肉,不带一丝停顿,直接顶上了爱丽丝菲
尔娇嫩的子宫口,把子宫顶的变了形。
昏迷的爱丽丝菲尔皱着眉头低吟着,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她敏感的肉
穴却感受着奥利维尔膨胀的阴茎,紧紧包裹着肉棒的甬道甚至能感受到精液从肉
棒根部涌来的热量。
像要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去一般,奥利维尔紧紧地贴着爱丽丝菲尔的蜜穴。
滚烫浓稠的白浊液体在爱丽丝菲尔紧致的蜜穴内爆发开来,却被肉棒塞子一
般堵着无法排出,只能涌进微微张开的子宫口。奥利维尔就这样看着身下的女人
的小腹被自己插得鼓起,而又因为一团团精液的注入而愈发的鼓胀。而精液还在
一股股地涌向爱丽丝菲尔的子宫,这种征服感让奥利维尔愈发的感到愉悦。
奥利维尔喘着气,直起了腰抽出了自己的肉棒,射完后变软但仍然硕大的肉
棒这才从爱丽丝菲儿的蜜穴中脱离,精液随之从蜜穴中缓缓流出,爱丽丝菲儿鼓
起的的小腹终于显得正常了一些。肉棒马眼处残留的精液甩着拔丝一样的黏连点
缀着爱丽丝菲儿鲜红的穴口。他又支起身子,将自己的肉棒送到了爱丽丝菲尔面
前,用粘带着爱液与精液的肉棒拍打着她鲜红的嘴唇……
奥利维尔躺在一边,有些失魂落魄的注视着爱丽丝菲尔。她仍然沉沉的睡着,
面容安详而宁静。如果不是爱丽丝菲尔胸前的红印,脖子上的吻痕,小穴处溢出
来的浓浓精液,以及她脸上和嘴角的淡淡精斑,那该是多么美丽的一幅画面。
明天会怎么样?奥利维尔突然有些迷茫。
一觉无梦,不知天晓。
第二天,爱丽丝菲尔醒来的时候,奥利维尔已走了,若不是身边的床褥犹有
余温、自己的身体还残留着的痛,爱丽丝菲尔几乎以为那是一场梦。叹息着爬起
来,想起昨夜奥利维尔提的什么新鲜把戏,只觉得头皮发麻。
奥利维尔想的东西,向来都是在折辱自己仅有的尊严和傲气。一次比一次伤
的狠,一次比一次辱的深。记得刚刚被打到这个小院时自己宁死不屈,绝不向自
己的弟弟低头。奥利维尔不知道从哪找来了烈性春药,整整给爱丽丝菲尔灌了一
瓶后就放爱丽丝菲尔一个人在这小院中,之后每天给她灌同样的药,就这样持续
了三天。等到她后来理智全失的时候,抱着奥利维尔的腿求了整整一个小时,从
此以后再不敢在表面上忤逆奥利维尔一句言语。
披上衣服,爱丽丝菲尔低下头看了看胸前,那一对乳环随着她的动作不断摆
动,橙色的宝石与温软白皙的乳房映在一起,相信每个男人都会为这样的美景动
容。
被贯穿的痛还未从乳尖散去,心中的伤更是让爱丽丝菲尔难以平静。她回想
起奥利维尔提起两年前自己和兄长反对他坐上王座之事时脸上的不屑——爱丽丝
菲尔也不知道,那个会在自己怀中被自己捉着手一笔一划的习字、在自己注视下
长大的弟弟,到底怎么学到连自己都不曾学会的帝王心术。
这样的奥利维尔、这样的日子,真的会被摆脱吗?
爱丽丝菲尔一边皱着眉头想,一边接过莉莱递过来的半碗白粥,粥熬得极淡,
近乎清汤寡水,但总好过没有。自己在皇城里过得一直是这样的日子,一顿饱一
顿饥,住的院里环睹萧然,从没有什么珍奇的物品。这样也好……总比养在金丝
笼里的好。越是清贫,就越是淡薄清醒,越是仇恨,就越是表面顺从。
门外突然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爱丽丝菲尔有些惊奇的听着,这里是禁院,
从来没闲人敢经过。禁不住叫莉莱推开门扉打量了一下,只见大大小小的几个箱
子被送到了门口。那领头的侍从便是奥利维尔身边的心腹,招呼莉莱把箱子搬入
屋内。送走众人,两人都是心中好奇,爱丽丝菲尔打开箱子一看,这口箱子里装
得都是些衣物,可是仔细一看,她的脸色刷的发白,用脚狠揣了箱子一下,箱子
沉重,她又被奥利维尔用药灌了两年,身子早就废了,于是箱子也没有被踢出多
远。这口箱子里装的都是些大好的衣物,款式雅致,色调讲究,白色蕾丝,青色
布料,天鹅绒的外套上镶嵌珍珠,头饰华美,衣领处的蕾丝花边与头饰相得益彰,
袖口精巧的蕾丝花边叫人叹为观止。爱丽丝菲尔在这里被囚禁两年,换洗衣物不
过只有几件,见到这等考究的衣服本应高兴,可偏偏这些衣物都有一个共同点,
上半身的布料几乎都是极薄的绸纱,裙装的材质倒是正常,只是极短——都是些
风骚的流莺才会穿的衣服。爱丽丝菲尔心下怒火滔天,恨不得毁了这箱衣物,落
一个干净。
莉莱急忙又打开其他几口箱子,这下更厉害了,一颗硕大珍珠两端束着两条
牛皮带,似乎是个精致的饰品——但其实是个束口球,其他物件也是诸如镣铐、
窥阴器、自慰棒等等。爱丽丝菲尔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反身将桌上茶碟碗筷,
统统扫到地上,小院内一片狼藉。莉莱站在身边也不敢劝,默默收拾了东西,退
了出去。
……奥利维尔在秋后祭祀的前一天才过来。这一天中午,莉莱好不容易劝下
爱丽丝菲尔吃了几口饭,正闭目养神。那几口箱子早被莉莱藏到床底,眼不见为
静。莉莱眼尖瞟到奥利维尔进来,赶忙行礼叫了声:「陛下。」爱丽丝菲尔恍若
未闻,依旧闭着眼睛。奥利维尔挥了挥手,让莉莱退下,莉莱担心的看了一眼爱
丽丝菲尔,才转身出去,合上了门。
奥利维尔看爱丽丝菲尔几日不见,面上愁苦却变得愈发浓烈,心中一动。趁
着她闭着眼,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折辱我?」爱丽丝菲尔任他亲着,闭着眼睛
问。
「祭坛是先祖们的魂归之处——你打扮得妖艳一些,父皇才不会认出你来。
而且你只能一直待在马车里,进不得祭坛,要不然会有人指责我……」奥利
维尔吻得越加放肆,开始下移,咬着爱丽丝菲尔的颈项。爱丽丝菲尔微扬着头颅,
说:「你是皇帝,带什么人,哪里容的下别人说三道四,你分明是……」
奥利维尔在爱丽丝菲尔锁骨上狠狠一咬,道:「你既然有求与我,就照我的
意思做,又有什么好『说三道四』的呢?」
奥利维尔见爱丽丝菲尔沉默,于是放开了她,说:「今天好好睡一觉吧。明
天我替你打扮,你藏在马车中,别人也看不到……你又有什么好气恼的呢?我只
是不放心你,我怕你逃跑……你要是戴上那些东西…,我才放心些。那东西累赘
不便,你想逃也逃不远。」
爱丽丝菲尔心中一惊,看着奥利维尔与自己相仿的碧绿瞳孔正盯着自己,几
乎要放弃了逃跑的计划,但她终究还是压了下来,只是苦苦问了一句:「我一直
想知道,为何只有我才没有脸见父皇——你难道不是?」
奥利维尔笑了,这笑容有些复杂的味道。奥利维尔说:「我也没有,可是我
从来不在乎这些。」
……
祭祀的那天清晨,爱丽丝菲尔从床榻上起来,奥利维尔已经离开了屋子。床
底下的箱子被他重新翻出,一套衣物和几件【小玩具】被奥利维尔挑了出来,放
在床边。蓝色主调的华丽连身纱裙,极短的裙摆几乎全由蕾丝构成,透的几乎可
以看到内裤。上身除了衣领与臂膀的主体部分,是极其紧身的蓝色纱绸——两种
截然相反的风格竟然也能毫不违和的组合在一起。爱丽丝菲尔看了几眼,恨不得
睡死过去,再也醒不来。
抱着头又躺了一会儿,莉莱犹豫的扣门道:「大公主殿下,该起来了,陛下
走时吩咐我替您换了衣服,他一会就来……」
「进来吧……」爱丽丝菲尔有些无力的应道。
莉莱小心的推门进来,见爱丽丝菲尔半撑着身子侧卧在床边,一双硕乳被挤
在双臂间,在内衣下显出了深邃诱人的乳沟。爱丽丝菲尔厌恶的看着床边的衣服,
莉莱也是细微的叹了口气,劝道:「大公主殿下,您忍了这回,只要到时候逃了
出去,哪还会受这样的耻辱。」爱丽丝菲尔点头说:「也是,这账总有一天我会
还他。」说着,便坐了起来,莉莱心领神会,准备替爱丽斯菲尔更衣。
爱丽丝菲尔下了床,平举起双臂,莉莱轻轻褪下了她的内衣,一对圆润硕大
的乳房就弹了出来,没了内衣的束缚却还骄傲的挺立着。爱丽丝菲尔本想说些什
么,但最终却没说出口,只是叹了口气。
蓝色的连身纱裙已经覆在了爱丽丝菲尔身上,上衣紧紧地包裹着她的上身,
轻薄的纱绸下她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胸前的衣物被乳环顶起两个凸点。上身凹
凸的线条就像流水一般被覆在她身上的纱绸完美地展现了出来。极短的蕾丝裙摆
几乎只能勉强遮住大腿根部的底裤,爱丽丝菲尔修长结实的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纵使爱丽丝菲尔戎马生涯练出一身比寻常女子结实些的身体,穿上这身衣物
也没有什么不协调可言,反而有一种英气逼人的诱惑。
穿好衣服,爱丽丝菲尔叹了口气,摆动四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触感。
她坐在镜子前,莉莱顿了顿,手指捻起一缕爱丽丝菲尔披散的发丝,犹豫良
久,整了整爱丽丝菲尔额前的碎发,理在一边,又认真的将她柔顺的金色长发编
成几股,再用发簪盘在脑后。盘好头发,莉莱又拿起眉笔,只觉那五官粗看不觉
惊艳,近看却无一处瑕疵,越看越秀丽精致,竟然无处可下笔。
「本来想替大公主整整装容,仔细看,却又不知道该整哪里……」爱丽丝菲
尔听着莉莱的喃喃自语,眉眼轻垂,眼睑微合——如若除去这幅表情和她的衣物,
那端庄的仪态仿佛她还是大公主一般。
奥利维尔早已过来,也不打断,只是按照老样子,倚在门边静静的看着屋内。
见莉莱停下手来,才开口问道:「怎么,这就完了?我挑出来的那些小玩意
儿……忘记戴了吗?」
爱丽丝菲尔听得浑身一颤,只觉心中悲愤难言。奥利维尔却慢慢走过来,示
意莉莱退下。奥利维尔仔细打量着爱丽丝菲尔眼帘紧闭,眉头微锁的模样,良久
才叹道:「本来是要好好调教你一下的……」手轻轻触上她的眉毛:「算了,不
惹你了,就这样吧。」
爱丽丝菲尔心里方松一口气,惊觉大腿根部有一丝冰凉的触感,睁开眼睛,
一对腿环已经扣在了她大腿根部——镣铐之间的铁链极短,根本就是为了防止她
逃跑的刑具。爱丽丝菲尔眉梢愤怒的挑起,刚要怒骂,就被奥利维尔按在了软椅
上,那力道很大,又带着几丝不可拒绝的意思。
接着,奥利维尔唤了一声,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院子中的女人走了进来。
在奥利维尔点头致意后,这女人走到了爱丽丝菲尔端坐的软椅后,不知道从
哪里抽出了一把尺子在了爱丽丝菲尔脸上量来量去的。爱丽丝菲尔不知道他们要
干什么,只觉得心中恼火,镜子中站在身后的奥利维尔却笑着看着自己。压住心
中的邪火,爱丽丝菲尔轻哼一声。
随便吧,想干什么都随你。
那女人问了爱丽丝菲尔几个生活习惯的问题,又给了爱丽丝菲尔一颗药叫她
吃了。犹豫了半晌,爱丽丝菲尔觉得马上就是出发前往祭坛的时间了,奥利维尔
应该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咬咬牙就把那药丸吃了下去。
只是,在这颗药下肚后,爱丽丝菲尔觉得有些飘飘然的,好像飘在天上一般,
头一偏,居然睡了过去。
再张开眼睛,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房间中只有爱丽丝菲尔与奥利维尔两人。
爱丽丝菲尔觉得有什么感觉怪怪的,瞟了一眼镜子,才发现哪里不对。
镜子里紧紧盯着自己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很典型的贵族长相,比原
先的爱丽丝菲尔还要白皙一些,下巴比爱丽丝菲尔圆一些,带着些婴儿肥,眼睛
也是略微下垂的桃花眼,与爱丽丝菲尔上挑的凌厉眉眼截然相反。是个与爱丽丝
菲尔风格完全不同的温婉美人。
愣了半晌,爱丽丝菲尔才发现镜子中的女人就是自己。原来刚刚那个在自己
脸上量来量去的女人是皇宫中的易容师。爱丽丝菲尔早就知道有易容术这么一回
事,也听说过有些密探会用这种方法隐匿身份去邻国活动。只是此时不知道奥利
维尔到底要干什么,居然给自己用上了这个。爱丽丝菲尔几乎要被一腔怒火气死
了,刚想发作,就听奥利维尔说:「你也不想此番出去,被那几个旧部看见了吧,
别说你一手练出来的禁卫军,就算是朝堂之上,也还剩几个我没铲除干净的主。
你如果不戴这些东西,难保不被他们认出你是谁。」
爱丽丝菲尔摸了摸自己的脸,几乎感觉不到脸上有什么东西,好像她本来就
长这个样子,又觉得惊讶,又觉得有些诡异。强忍怒火,爱丽丝菲尔低声道:
「我现在走路都很难,难不成我还要劳驾陛下抱我一路?」
奥利维尔笑了起来:「我抱你去王轿就好。祭祀时,你有什么想看的,从轿
帘后掀开一角看就行。」
说着,就将坐在镜子前的爱丽丝菲尔打横抱了起来,大步离开了这小院。
爱丽丝菲尔也没有说什么。奥利维尔的身形在少年时就已经比爱丽丝菲尔高
大,这一抱,倒也没觉得爱丽丝菲尔与其他柔弱女子有什么不同。倒是爱丽斯菲
尔被奥利维尔的臂力吓了一跳。
在王宫门前等候的百官侍卫,只见奥利维尔抱了一个人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加上爱丽丝菲尔把头埋在奥利维尔胸前,姿态甚是轻昵,诸人皆以为是哪位新近
得宠的妃子,都不敢多问。
直至上了王轿,放了门帘,爱丽丝菲尔才从奥利维尔身子里挣脱出来。奥利
维尔笑着替她理了理头发,却被爱丽丝菲尔躲开。王轿里装饰极尽华美,宽大柔
软,垫了厚厚的地毯和丝绒的被褥。爱丽丝菲尔习惯性的离奥利维尔远远坐着,
随手将鬓边一缕过长的发丝别在耳后。奥利维尔笑着看着他,抱膝坐着,有些难
得的稚气模样。
一路上,爱丽丝菲尔眼观鼻,鼻观心,一直默默无言,心中却暗自思量,不
知大哥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前来营救,心中苦苦等待。结果直到轿身些微摇晃
着停在一处,已经到了皇都郊外的祭坛,也没等来什么风吹草动。直到奥利维尔
拍了拍她的头,出了王轿,爱丽丝菲尔仍是心下忐忑,生怕这次又是空欢喜一场。
思来想去许久,终于放下这个念头,掀开帘子一角,偷偷打量祭祀情况。
她还记得奥利维尔刚出生的时候,日常生活几乎全是自己在嘱咐仆人照料,
他三四岁的时候,更是自己亲自教育启蒙、手把着手教奥利维尔写字。「真是个
……狼羔子……」爱丽丝菲尔喃喃道。以往祭祀时,四皇子早夭,奥利维尔排行
老三,不像大哥威廉博学多才有一副帝王之姿,又不像爱丽丝菲尔是个女儿,便
时常受到父皇的冷落,并不常出席祭祀大典。只有她和大哥威廉,锦衣华服,意
气风发,跟在父王身侧。而今日,自己被囚禁在王宫之中,生不如死,本应继承
王位的兄长驻守蛮荒之地,近来虽有升迁,但也从未迁进过皇都。谁料得到到头
来,却是这个当年温文儒雅,对人谦和有礼,一副兄友弟恭模样的奥利维尔成了
皇帝,握六合而制宇内,执扑敲而鞭笞天下。当初倒是从未想过那个容貌俊美待
人谦和的弟弟心里面存了这番争王逐霸的念头。
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怎样的权谋手段,让一场宫变发生的有理有据名正言顺。
更不知道是怎样的帝王绝学,让皇亲贵族再无怨言。蛮荒臣服,四国来贺
……爱丽丝菲尔想,若是兄长当年称帝,能做的,也不过如此吧。
透过轿帘的一角,爱丽丝菲尔远远看着今日穿着笔挺正装的奥利维尔,他头
上华贵的礼帽已经被摘下,领口的珍珠随着奥利维尔走上祭坛云梯的动作而不停
晃动着,一袭亮红色的大衣在阳光下明艳的耀眼,像是阳光都照到了他一个人身
上,更衬得他唇如含朱,面如冠玉。爱丽丝菲尔看着奥利维尔登上了祭坛,俯视
千里江山的时候,爱丽丝菲尔自己也似乎被那道影子晃伤了眼。
奥利维尔朗声读着祭文,然后把祭文扔在火中付之一炬。祭坛下的欢呼之声
滔天响起,震耳发聩。爱丽丝菲尔几乎模糊的想起从小学习剑术的自己自十七岁
便远赴边疆,浴血杀敌,生死不惧,不就是为了换这样一个太平盛世吗?既然如
此,谁做皇帝,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爱丽丝菲尔想,若不是因为做不成皇帝的是兄长,若不是因为做成了皇帝的
是他,若不是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想起奥
利维尔强加给自己的所有耻辱和污秽,爱丽丝菲尔恨的牙齿发痒,连打在马车门
上的拳头,都几乎无力起来。
马车门再次被人掀开,奥利维尔一脸不耐的钻了进来,将修长的手脚尽量的
在软塌上伸展,马车摇晃着开始了返回皇都的路程。奥利维尔小声咒骂几句这天
出奇炎热的太阳,突然发现爱丽丝菲尔有些苍白隐忍的面容,疑惑着问道:「你
又怎么了?」
爱丽丝菲尔把头转过去,盯着奥利维尔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我只是突
然想到自己,我在想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记得当初……人们怎么评价
我的吗?」
奥利维尔冷冷的看了爱丽丝菲尔一会,笑了,说:「当然记得,当年的铁血
公主,可是【三月破七城】呢……说起来,姐姐大人,你还记得我在床上怎样评
价你的吗?」
爱丽丝菲尔几乎是怒吼了一声,站起了身来,碧绿的瞳孔几乎被不再掩饰的
怒火和仇恨给染成了红色。奥利维尔的眼睛也慢慢眯起,脸上也凝重了起来。
就在马车内气氛一触即发的时候,一阵密集的箭雨从四面八方落下来,车夫
和拉车的骏马顷刻之间就被射杀。车身剧烈晃动了一下,然后再是一阵剧烈晃动,
马车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两个人都随着这个晃动有些狼狈的摔倒在地上,护驾的
禁卫军立马反应过来,接着是一阵阵拔剑出鞘的声响,耳边是密密麻麻的箭矢破
空和兵戈交加之声。
两人在马车内对视一眼,奥利维尔立马狠狠的把爱丽丝菲尔从地上拽了起来、
拉紧爱丽丝菲尔的领口,怒骂道:「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
第四章
奥利维尔几乎立马狠狠的拉紧爱丽丝菲尔的领口,怒骂道:「我就知道你没
安什么好心!」
奥利维尔极怒之下,这一抓,使上了全身力气。爱丽丝菲尔当即就有些难以
呼吸,可她的身体早就被药物和日复一日的折磨给掏空了,纵使使劲的抗拒退却,
犹如蚍蜉撼树,奥利维尔德双手紧紧地提着爱丽丝菲尔的领口丝毫不动。很快,
爱丽丝菲尔的脸就因为缺氧而涨的通红。
奥利维尔毫无松手的打算,骂道:「怎么,我以为你了不起玩玩逃跑,没想
到玩的是刺杀!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这杀的了我吗?」
爱丽丝菲尔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这时听到马车外又传来一阵喊杀声,估计
是马车旁的亲卫与刺客僵持不下,护驾的援军赶到了。爱丽丝菲尔脖子上被勒出
了一条紫红的勒痕,碧绿的眼瞳不住地向上翻动,眼看就要窒息,奥利维尔却突
然松了手,把她推到一边,转身掀开轿帘去窥看马车外的形势。
爱丽丝菲尔纤长的手掩着脖子,拼命的喘息了一段,咳了几声,算是恢复了
点力气,她溢满了血的眸子盯着奥利维尔的背影,想到自己往日受的种种屈辱,
还有刚才不分青红皂白的怪罪,心里怒不可遏。她只是要逃,杀奥利维尔的事情
她根本没打算过假手于人!
你不是想我杀你吗!那么好吧,我现在就亲手杀了你……爱丽丝菲尔盛怒之
下,心里生出一个凶狠的念头。还没有仔细考虑,爱丽丝菲尔的双手就仿佛自己
有思想般的附上了奥利维尔的背脊,猛然发力,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推,将奥
利维尔推出马车外。
奥利维尔反应不及,被她推了出去,在跌落的时候震惊的往后看了一眼,眼
神里有惊讶,有愤怒,或许还有一点别的,紧接着奥利维尔的后脑狠狠的撞在了
路边坚硬的石板上,身子微微弹起来又落下去,那双盯着爱丽丝菲尔的眼睛无力
的闭上了。脑后淡淡溢出一层血迹。
马车外的两方人马因为这场变故都停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众刺客将弓弩
都指向奥利维尔,万箭齐发,护驾的士兵首领大吼一声:「陛下……!!」飞身
扑在奥利维尔身上。霎时万箭穿心而死,禁卫在一瞬间方寸打乱,被打的措手不
及,连连损兵折将,只得慢慢缩小包围,将昏厥的奥利维尔互在中间。
爱丽丝菲尔一推后,久久没反应过来,半天才在心里说:我杀了他!我杀了
他!心里却没半点高兴的意味,只希望夺命而逃,远离这是非之地。被这一念头
催使,又窥见自从奥利维尔被推出王轿后,众人的视线都远离轿中,爱丽丝菲尔
急忙从马车后窗跃出,所幸那窗户做得很是气派,极为敞亮,并无阻隔。但是要
命的是那禁锢在自己双腿上的那对腿环,在腿环的牵制下,爱丽丝菲尔根本没法
迈开步子逃跑,只能用频繁又极短的步调前行,看起来几乎有些滑稽。好在这里
已是皇都近郊,越过匆匆树梢,皇都的城墙几乎就在自己眼前。
掩着裙裾不知道跑了多久,爱丽丝菲尔才靠着城墙一角稍稍喘息。此时爱丽
丝菲尔鬓发散落,一身暴露的衣物更显得狼狈不堪,附近路过的人都好奇的看着
这个失魂落魄又美艳的女人,男人们深邃的视线打探着爱丽丝菲尔的身体,有些
眼尖的人早就看到了那短的不能再短的蕾丝裙下的枷锁。爱丽丝菲尔感到周围的
视线,咬着牙,使劲把勉强只能遮掩自己底裤的裙子向下扯了扯。
原本想混进进入皇都的队列,再带着莉莱一起离开这里。但守城的禁卫军好
像知道了什么一样对入城的人查的很严,自己这身奇怪的打扮、也没有身份证明
之类的东西,难保不会被当做可疑人物抓去。爱丽丝菲尔只好躲进在皇都城墙外
的贫民区,慌乱中也不知钻进了哪条小巷,爱丽丝菲尔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喘着
气。
远远听到街巷那头传来人声,嘈杂中还有盔甲摩擦的声音。爱丽丝菲尔急忙
转身想要逃走,却发现路尽头却是死路一条。如果是以前,那只不过是一道矮矮
的墙而已,就算是被囚禁了两年的爱丽丝菲尔,努力一把应该也能爬过去,可现
在在这腿环的阻碍下,这道矮墙足于令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好在天色已暗,爱丽丝菲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蹲在墙角下,努力让自己不
那么起眼,就像其他在贫民区中的落魄人一样,坐在地上,背靠墙壁,双手抱着
自己的膝盖,深深地将头埋下。
人声渐渐近了,爱丽丝菲尔猛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你们都找
遍了?她只比我矮半个头,也是金发碧眼,应该穿着蓝色的衣装,也许是别的颜
色,应该就在随从的队伍里。」
随行的士卒答道:「大公殿下,都找遍了。不过据探子回报,马车中本还有
一人,应该就是她把皇……昏君退出轿外的,想必是大公主殿下。可又有传言,
马车里的是一位得宠的妃子。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爱丽丝菲尔闻声大震,听声音那分明便是她两年未见的兄长,威廉·萨特克
里斯。她张口欲言,却又猛然闭嘴。她自幼便跟着兄长威廉,一同读书。威廉天
资聪颖,有经天纬地之才,爱丽丝菲尔虽然是个女孩,但对笔墨一窍不通,只知
道像个男孩子一样舞枪弄剑。年纪再大一些,爱丽丝菲尔对威廉心生仰慕,随后
四弟早夭,父王想要立威廉为王储的念头王宫中几乎人尽皆知。爱丽丝菲尔小小
年纪就有了要好好辅佐威廉的念头。对威廉除了兄妹之情,爱丽丝菲尔更曾有过
其他的懵懂念头,但那终究只是年少时的懵懂,但直到现在,爱丽丝菲尔依然觉
得兄长威廉没有一处不好,没有一处是别人能及。即使后来自己被奥利维尔桎梏
宫中,那份由爱丽丝菲尔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感情的情感早已化为崇敬与仰慕。
可此时此刻,爱丽丝菲尔却无论如何,不愿意让威廉看到自己现在狼狈模样。
死也不愿!
脚步渐进,爱丽丝菲尔埋在自己怀中的头又深了几分。她清楚现在自己应该
跳起来扑进兄长的怀中痛哭一场,但那奇怪的自尊却又告诉她不要相认,自己在
威廉心中应该永远是那个骄傲的大公主。
威廉走到她身前十余步「咦?」了一声。身后士卒立马将爱丽丝菲尔团团围
住,勒令她站起来。爱丽丝菲尔深深低着头,金色的发丝垂在眼前。
「把头抬起来。」一旁的士兵粗鲁的大喊着,威廉却摆了摆手,又将手伸到
爱丽丝菲尔眼前,抵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眼前是兄长威廉的脸,还是那么俊秀,还是那样温文尔雅。爱丽丝菲尔几乎
就要叫出声来,但她还是咬着自己的嘴唇,身子轻轻颤抖着。要她以现在这样狼
狈的模样与威廉相认,她宁愿去死。
巷子里光线本就昏黄,威廉粗略打量了他一番,看她不是自己的妹妹,自然
就觉得面前女人的异样只是惊慌下的反应罢了。威廉将手收回来,问到:「看你
衣物华贵,想必就是和皇帝一同出行的妃嫔了。」见爱丽丝菲尔不答,威廉转过
头去,说:「你既然看见我了……我就不能放过你,怪就怪你命不好。奇怪了
……找来找去都没有,难不成她真的没有出来?」
周围士卒有些淫秽的打量着爱丽丝菲尔,有一个人忍不住对威廉说:「大公
殿下,兄弟们忙了一通,都累了,这个女人就给我们玩玩再杀,成吗?」
威廉有些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独自转身,说:「玩完了
记得灭口,别误了事。」
爱丽丝菲尔悲愤交加,几欲昏倒,那些士卒的手已经开始抚上爱丽丝菲尔的
脸颊腰侧,自己手脚无力,又戴着腿环拼命跑了许久,哪里有力气再挣扎。此时
哪里顾得上许多,只见威廉渐行渐远,爱丽丝菲尔想要大吼一声:「哥!……」
第五章
一双双大手已经攀上了爱丽丝菲尔的身体,纵使她不断扭动自己的身体,却
依然无能为力。
一双大手隔着单薄又暴露的衣物缠在爱丽丝菲尔胸前,被盘起的金色长发早
已散开,在士卒们的簇拥下不断扭动。
「快看,这个女人腿上还带着腿环呢!」
「啧啧啧,肯定是被调教过的骚货。没想到我们的皇帝还好这一口。」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自己是这个国家的公主,明明自己已经从那个囚笼里逃了出来,明明兄
长就在自己眼前。为什么。
爱丽丝菲尔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一样,她用尽力气甩开脸颊上肮脏的大
手,最终还是大喊了出来。
「哥——!」
紧接着爱丽丝菲尔的头就被一个士兵压了下去,那腥臭丑陋的性器转眼就贴
在了她的脸边,死死扯着裙边的双手也被扒开,身后有人紧紧贴在她的臀后,压
着她的手却突然松开了。围着爱丽丝菲尔的士卒几乎是在同时倒在了地上,在死
亡一瞬受到刺激又涨大了几分的丑陋性器在主人倒下的同时狠狠拍在爱丽丝菲尔
脸上。爱丽丝菲尔乏力的倒在地上,拼命的呕吐,像是要把肠子都呕出来。
「莉丝……莉丝……是你吗?」爱丽丝菲尔无力的抬头看了一下去而复返的
威廉,威廉面色苍白,鬓角微汗,喘息急促,方寸大失,洁白的衣襟上染满了刚
才士卒的血迹。
莉丝……真是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爱丽丝菲尔想。
看着面前陌生的脸上那一双熟悉的碧绿瞳孔,宫廷易容术,自己早该想到这
个的——威廉见爱丽丝菲尔发丝散在肩背,衣襟凌乱,双目空洞无神,只觉得肝
肠寸断,心痛不已,伸手将爱丽丝菲尔搂入怀中,一个劲的自责,道:「莉丝,
都是兄长不好,都是兄长的错……是兄长考虑不周,没认出你,连累你受苦。莉
莉,不要难过,兄长已经全杀了他们……」
爱丽丝菲尔慢慢的回过神来,苦苦一笑,说:「你都看见了,我这副模样,
哪里还是当年和你一起策马杀敌的大公主?」
威廉说:「不,你只能让我越发悔恨自己当年劝你回皇都,越发怜惜你…
…」
爱丽丝菲尔慢慢的推开他,说:「我以为只有我不再是大公主,没想到你也
不再是威廉?萨特克里斯了。当年的大皇子,手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兵,又怎么会
纵容他们做出这样的事!」
威廉面色大变,说:「不!我只是恨奥利维尔……他既然那么侮辱你,我为
何不能对他妃子……」
爱丽丝菲尔看也不看他,叹了口气,说:「兄长,我还是回去吧。奥利维尔
大概已经凶多吉少了。我原本以为,你如果只是为了救我,以莉莱的本事,逃出
皇都,应该不难,可没想到你的目的是刺杀他。现在皇都肯定城门封锁,盘查严
密,我不能眼看莉莱坐以待毙。」
「我没想过杀他,他毕竟也是我的弟弟。那些死士不做的过火一些我没法救
你。」威廉刚刚开口解释几句,听到爱丽丝菲尔想要回到皇都,脸色变了又变,
最后恢复成他一贯的缜密和冷静,长叹道:「都依你。你从来就是这个倔脾气,
别人劝也劝不了。奥利维尔要是死了就算了,要是没死,再欺负你,我就整顿起
兵,挥军南下。」
「兄长,你怎么办,这么大的动静,你还带着这么多人来找我,不怕被发现
吗?」
「救自己的妹妹,有什么好怕的。」威廉看着爱丽丝菲尔的眼睛很是温柔:
「既然没有人见过我出现在这里,我就从未离开过北方边境一步。至于这些士兵
——他们都是两年前我安插在禁卫军中的人,现在死在与刺客的交手中也没什么
好怀疑的。」
知道威廉心思缜密,爱丽丝菲尔看着威廉的眼神也慢慢温柔了下来。爱丽丝
菲尔说:「兄长,从小到大,别人都知道我性子硬,从没一句软话讨我喜欢,只
有你照顾我,事事顾我周全,我很承你的情。当年你劝我回皇都,原意是让我留
在皇城中继续做我的大公主——我不怪你。你刚才见到我时对我说的话说的没错,
这都是命,我自己的命。」
威廉沉默了一会,拍了拍爱丽丝菲尔的头,替她把乱发别到耳后,解下外袍
披在她身上,扶着她站了起来,不带一丝杂念的眼睛瞟到了爱丽丝菲尔双腿间的
铁环:「莉丝,我知道你这些年身体大不如前、还被他下的药拖累,可是应该还
有办法。我这里有颗从北境雪兽的精粹中炼出的药——再静养一段时间,你的身
体应该会好很多。我得马上回到北疆,这药,我还会想办法继续送到你手里…
…你如果……」
爱丽丝菲尔看着威廉俯下身子,替自己弄开了那对锁链,又接过威廉递来的
碧玉小瓶道:「我如果再被他欺辱,一定找你。」
爱丽丝菲尔将瓶中的药丸倒在手心,一仰头就吞了下去,不一会儿,确实感
觉到有一股暖流在自己体内涌动。原本有些萎靡的身形渐渐挺拔起来,手中仿佛
捏着一柄利刃般舞了个剑花,爱丽丝菲尔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马背上,又成了那
个驰骋沙场的大公主,心中阴霾一扫而空,迈开步子,一跃数丈,腾挪之间如行
云流水,转眼间就朝着皇都而去。这一瞬间,她哪里还是几日前在院中惧怕秋寒
的病弱女子,分明又是当年叱咤沙场的长胜将军。
威廉看着他的背影,如同看到昔日。情不自禁,微微一笑,如美玉般翩翩无
暇的儒雅面孔上便如春风拂过,俊美难言。
…………
「公主殿下……?」莉莱正在破落的小院中清扫落叶,看见爱丽丝菲尔从墙
外翻了进来,吃了一惊,随即疑惑的说:「您怎么回来了……外头出了什么事情,
戒备森严的……啊!您的身体好起来了吗?」
面对莉莱一连串的问题,爱丽丝菲尔苦笑了一下,她已经可以感到身体中的
力量在逐渐流逝,四肢疲软,几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再神奇的药也只能
为辅,想要真正回到以前,还得靠自己静养。一边把威廉披给自己的外袍解下来,
示意莉丝把这件衣服藏起来。又把身上暴露的衣物甩到一边,只剩下白色的中衣,
爱丽丝菲尔倚在床上,说:「我没有跟兄长走……」
莉莱收了外袍,又从衣橱中取出一件满是补丁的披风披在爱丽丝菲尔身上,
疑惑的问:「为什么啊?」爱丽丝菲尔苦恼的微笑着,说:「我没有跟兄长走,
不过他替我找到了恢复体力的办法。至于外面出了什么事……我想,大概是我弑
君了吧。」
莉莱大惊失色,手几乎要扶在爱丽丝菲尔的肩膀上:「您杀了皇帝?您杀了
他?」
爱丽丝菲尔苦笑着说:「我不知道他死成没死成,要是他死了,这宫皇城中
没几个知道我们的,更没有人知道我出去过一趟,我们大概就能活下来了。不过
要是他没死,我们就一定要死了。」
莉莱说:「我还是不明白您为什么突然就杀……不,我是说,杀是一定要杀
的……可这,这也太突然了啊……」
爱丽丝菲尔摇著头:「我当时是一时气昏了脑子,没想清楚就做了……」
莉莱沉默了一会,才说:「殿下,他对您做的事情,死了也是他活该,上帝
不会怪您的。」
爱丽丝菲尔叹了口气,说:「我倒没想什么怪不怪的。但这次……总觉得他
不会死。他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了。莉莱,我最怕的就是连累了你。」
莉莱笑著说:「公主殿下,您不知道,最后一段路,如果莉莱能陪著您一起
走,那是我的幸福。」
爱丽丝菲尔苦笑著说:「你这丫头……」
想了一想,爱丽丝菲尔的笑容变得淡淡的,她说:「没有人有义务……陪著
别人去死。除了……」
除了,浓得化不开的恨。
或者,深到看不透的爱。
莉莱没有说,公主殿下也没有再讲。
在一切平静下来后,她能等的只是等待结果——生,或是死。
爱丽丝菲尔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杀死……或者是可能杀死自己兄弟的人,都
会有这种感觉,浓得化不开的悲哀和寂寞慢慢顺著血液流淌。
如果他死了……
如果他死了……
习惯了对奥利维尔的仇恨,心里面也被仇恨装得满满的,再容不下任何东西。
如果有一天可以不用再仇恨了……还真是……
寂寞。
接下来等待的日子出奇的漫长,皇城中的戒备一日比一日森严,侍从们都牢
牢锁着自己的嘴,生怕说了不该说的话,只是偶尔用担惊受怕的眼神偷偷看一眼
寝宫的方向。
已是初冬,霜寒料峭,莉莱的身份是皇城中的仆从,到底没敢打听什么,只
是隐隐约约的知道,奥利维尔,一直没有参加过议政,也许一直都在没有止境的
昏迷。
爱丽丝菲尔嘴上从来没有说什么。身子却有些消瘦了下来,比以往更为消瘦,
下巴更加的尖。爱丽丝菲尔长年戎马生涯,什么时候怕过死,可如今是在等死。
可莉莱心里明白,奥利维尔如果还活着,等待着自己的公主殿下的,将是一场又
一场更为激烈的凌辱。奥利维尔如果死了,也不行——爱丽丝菲尔之所以一直忍
辱苟活,不过是为了复仇二字,若是大仇得报,也许支撑著她活下去的勇气,也
会随之消散吧。
不过最近大皇子、不,大公威廉终于把药送到了爱丽丝菲尔手中,足足半年
的量。爱丽丝菲尔本不怎么想吃,但在莉莱的恳求下还是按时服用。
就这样又过了十多天,莉莱得到了奥利维尔终于醒来的消息,王国百政也慢
慢恢复,一切百废待兴,宫里的气氛也逐渐的活络起来。莉莱将这个消息告诉给
爱丽丝菲尔,爱丽丝菲尔只是轻叹一声,默默等待自己可能的惩处。
莉莱不是没有劝过爱丽丝菲尔逃走,可是爱丽丝菲尔说什么也不肯一个人走,
从小侍奉爱丽丝菲尔的莉莱和威廉一样了解她的倔脾气,没有办法,只能和爱丽
丝菲尔一起等。
可是奇怪的是,别说奥利维尔自醒来之后再没来见过爱丽丝菲尔一次,就连
想像中的判决也迟迟不到。后来实在等不下去的莉莱,装作无心的问侍侯奥利维
尔更衣的女仆。
莉莱说:「哎……我听说,陛下那件事……怎么,陛下醒来后,怎么不抓那
个刺客啊?」
那个小女仆也是一脸高深莫测的说:「我跟你说,这事可别跟别人讲……我
听说,陛下当时是不小心撞到了脑子,好不容易醒来的时候,别的都好好的,就
是这刺客……全忘了……连带着,似乎连先皇和有几个皇亲的事都给忘了……可
是偏偏皇城中的侍卫百官,一个都没忘!真是神奇……」
莉莱心下大惊,赶紧在这边应付了几句,转身就和爱丽丝菲尔把这事一说,
爱丽丝菲尔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怔怔的,良久才说:「他倒是忘了……算了,
我和他也算是扯平了,他既然忘了我,我也不会再去找他的麻烦。」
说完了,转身看窗外面的鸟,那鸟是爱丽丝菲尔前天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却
怎么也不会飞了。
第六章
爱丽丝菲尔比任何人都更加觉得,这年的冬天,比起往年,更加难熬。
数年前,边塞的冬天也很冷。可是那时候,却偏偏不觉得冷。累了,就一群
人,点起几堆熊熊篝火,饿了,就大口的吃著乾粮,打了胜仗,士兵们就几个人
几个人的,躺在异乡的泥土上,一人一坛劣质的烈酒,一边喝,一边唱,一边吼。
记得有一年,大雪封川,士兵们几乎不敢穿戴起盔甲。爱丽丝菲尔在帐篷中
冷的受不了,跑去跟威廉挤一个帐篷。那时威廉双手捂着爱丽丝菲尔的手,一次
一次的,呵一个暖气,用力搓揉几下,再呵气,再搓揉。爱丽丝菲尔麻木的双手
就有了温度,再用逐渐温暖的手回捂着威廉依然冰冷的手,她记得威廉当时笑眯
了的眼睛。
无边的苍穹,及膝的落雪,豪迈的战歌,一坛烈酒,一匹驽马,一腔热情,
一个誓言,便足以燃烧整个寒冬。
好冷,好冷,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为什么阳光不肯照进这个院落,这个被遗忘的地方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圣夜前夕,爱丽丝菲尔裹着仅有的棉被,瑟缩在床上,牙齿上下碰撞着,脸
色惨白。莉莱担心的几乎要哭出来,她从十一岁那年开始侍奉爱丽丝菲尔,当然
知道自己的公主殿下多么的怕冷。她跑出去整整一天,想去找一个小火炉。于是
她一个一个厨房,伙房的祈求,得到的不过是不管不顾的关门和沉默。
偶有善意的人,会微微拉开房门的缝隙,让门外的冷风稍微钻进去几缕,示
意给莉莱看,每个房间,只分配了一个火炉。
半夜的时候,莉莱终於回来了。她肩膀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脸冻得通红,
她找了一天的结果,不过是一些皇城中的杂役为圣夜准备的饭食,还有一小坛酒。
又是酒,烈酒。
爱丽丝菲尔难得的眼睛一亮,随即居然笑了起来,她难得的大声笑道:「莉
莱,我倒是好久没有喝过酒了。」
莉莱惊讶的看着从床上坐起身的人,爱丽丝菲尔拉着她坐到了桌边,身上慢
慢的浮现出一种莉莱并不熟悉的气质。莉莱将冰冷的饭菜放在桌上,两人围着木
桌上的酒坛坐下,爱丽丝菲尔披着棉被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好笑,可她的眼睛却非
常亮,像是燃烧着一种可以点燃人心的火苗。她仔细的捧起那小半坛酒,像捧着
什么希望和珍宝。
爱丽丝菲尔绿色的眸子盯着手中的酒坛:「莉莱,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在皇城
中好好的做我的大公主吗?——兄长总说我天生就是要活在战场上的,说我只有
在厮杀的时候才像是自己。可以其实还有一个理由……」
「那年我十三,就已经把皇城中的藏书读了个遍。对了,那年,你刚刚来到
我身边,我还记得你当时怯生生的样子。就像刚刚离开巢的小雏鸟,真是……嗯
……很可爱。」
「公主殿下就不要打趣我了。」莉莱红着脸,看着身边的爱丽丝菲尔,微弱
的烛火在她的脸上跃动。
「当时读书,看着书上万人传颂的帝王将相,就想自己也要活成那样。治理
国家、工于心计什么的……太累了,我不喜欢。于是我就想,那就用自己的手来
保护自己的子民吧。再然后,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我开始学剑,一直到十七岁离
开皇都前往北疆,和兄长一起。」
爱丽丝菲尔像是怀念般舔了一下干裂的唇,说:「军营中哪里有皇城那么多
的规矩,我第一次喝醉就是在军营中——我最喜欢喝醉的滋味了,像是在云里面,
飘飘荡荡的,全身都暖洋洋的,就像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使不完的力。」
爱丽丝菲尔惆怅的说:「可惜兄长总是说我酒量差,从没有一次让我喝个痛
快的。」
说着,爱丽丝菲尔将酒壶凑到唇边,小口的抿了一点。莉莱惊讶的看着从爱
丽丝菲尔脸上,慢慢散发出微红的光,她眼睛晶亮,碧绿的瞳孔里是波澜万丈,
双颊微红,像是奔腾着永不熄灭的活火。和白天瑟缩着颤抖的人,判若两人。
爱丽丝菲尔微笑着把酒壶放到莉莱的面前,说:「今天是圣夜吧,莉莱,你
也喝,你我一起喝。」
莉莱为爱丽丝菲尔这种突然的亲昵感到雀跃,只觉所有的疲惫苦恼统统不翼
而飞。虽然从没有喝过酒,但一仰头,便喝了一大口,却只觉得从喉咙到食道像
是吞了一口燃烧的火,辣到心里,不由得又吐了出来,剧烈的咳嗽着。
爱丽丝菲尔连忙护住酒壶,看着地上咳了一片的酒水,有些惋惜着说:「哎
呀……好可惜。」
当莉莱缓过来的时候,爱丽丝菲尔仍然在自顾自的喝着,她发现威廉说爱丽
丝菲尔酒量差,不是没有道理的。
「是奇迹……」爱丽丝菲尔脸颊微红,瞳孔中仿佛笼着一层水汽,眉眼轻垂,
再没有平时的清冽英气,反而充满了魅惑的美。
莉莱摇了摇晕乎乎的脑袋,看着爱丽丝菲尔,她想问她的公主殿下刚刚在说
什么,就听到爱丽丝菲尔又开了口。
「我能出生在这个国家,能作为这个国家的公主,父皇和兄长疼爱我,臣子
与将士都拥戴我,还有你,莉莱,你可以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这些,都是奇
迹……可以那样活着,真是太好了。」
莉莱看着爱丽丝菲尔,爱丽丝菲尔的低头凝视着手中的酒壶,眼眶微微发红。
被酒水滋润过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如果可以一直那样活着……」
「莉莱,坐近一些。」爱丽丝菲尔一仰头,又灌下一口烈酒,她摇晃着,突
然就抱住了刚刚把椅子挪到她身边的莉莱。
莉莱的醉意几乎散尽了,爱丽丝菲尔的头伏在她的肩膀上,扑在她怀里的身
体轻轻抽动,耳边仿佛还有啜泣声。
和爱丽丝菲尔相伴十数年,眼前骄傲的公主就是自己最了解的人。也不顾礼
节,莉莱轻轻拥着爱丽丝菲尔。
「公主殿下,我一直很仰慕您。」莉莱脸上有一丝酡红:「我从乡下来到皇
都,再到皇城,您是我见过的,最好、最优秀的人……」
莉莱顿了顿,再没有说下去,怀中自己从小仰慕着的、一直以来都是心中女
神一般的爱丽丝菲尔现在好像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没法放她一个人不管。
乡下女孩来到皇宫成为一名仆从,然后遇到了最受宠爱的公主——莉莱还记
得自己初次见到爱丽丝菲尔的场景。【多么美丽又坚强的人啊】,这份憧憬,就
像一见钟情一般在莉莱心中种下了种子。
公主殿下……莉莱也疼你,怜你。
爱丽丝菲尔还在莉莱怀中啜泣着,莉莱只觉得心中的感情无法抑制,从她第
一次见到爱丽丝菲尔的时候开始,十数年如一日的注视与仰慕,终于在今天借着
酒精而爆发。
莉莱轻轻的退开两步,温柔的捧着爱丽丝菲尔的脸:「公主殿下……也有脆
弱的时候吧。」
「虽然您总是一副完美又坚强的模样,但您也是个女孩子啊。明明也是需要
他人陪伴在身边的人……」
「独自一人总会有感到寂寞的时候吧。」
「如果可以的话,公主殿下能依靠我吗?」
爱丽丝菲尔泛红的醉眼看着眼前的侍女,眼中朦胧一片:「没什么的,事到
如今……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结果。」
寂寞也好,痛苦也好,在战场上的恐怖也好。
「我……没什么好遗憾的。」
没什么不能忍受的了,爱丽丝菲尔想,她的经历已经足够奇妙了。
可是莉莱却抓住了她的肩膀,再次将爱丽丝菲尔拥进了自己怀中:「公主殿
下!您没有必要总是一个人啊!您身边还有我啊!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承担的话,
会坏掉的……所以,公主殿下就算是撒娇也没有关系的——您也是个女孩子啊
……」
「你说撒娇……要怎么做?」爱丽丝菲尔转头看了看已经空了的酒壶,又看
了看眼前注视着自己的莉莱,大脑已经被酒精所麻醉,只觉得自己身在云里雾里,
飘飘欲仙。
莉莱看着怀中爱丽丝菲尔的脸颊,公主殿下带着酒香的呼吸轻轻扑在自己脸
上。她搂着爱丽丝菲尔,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莉莱没有回答爱丽丝菲尔的问题,
只是搂在爱丽丝菲尔腰间的手更加用力,像在渴求着些什么。
爱丽丝菲尔似乎察觉了什么一般,看着莉莱越凑越近的脸,抬起手扶在莉莱
的肩膀上,用力推了推:「莉莱……够了。你从刚才开始就在说些什么?放开我
……你这样我会很困扰。」
没想到这一下居然没有推开莉莱,反而是莉莱的双手轻轻捧住了爱丽丝菲尔
的脸。在两人清楚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中,莉莱轻轻抚摸着爱丽丝菲尔的脸,
开口了:「公主殿下……」
「围绕在你身边的承重的空气,我想给你飘散开来啊。想让你,变得轻松起
来。」莉莱染着绯色的脸越来越近,一只手捧着爱丽丝菲尔的脸颊,一只手抵着
爱丽丝菲尔的下巴,就像不想她的公主殿下逃开一般。
「你想要……做什么?」爱丽丝菲尔还没有问出声,莉莱的嘴唇就轻轻堵住
了她的疑问。
未完持续
精彩评论